DOI:10.16063/j.cnki.issn1001-747x.2014.04.006 西安体育学院学报 JOUＲNAL OF XI'AN PHYSICAL EDUCATION UNIVEＲSITY 第 31 卷 第 4 期 2014 年 7 月 Vol. 31 No. 4 Jul. 2014 404 － 410 体育法律理论与实践 英国职业足球俱乐部破产制度研究 姜 * 熙 （ 上海政法学院 刑事司法学院，上海 201701） 摘 要： 当一个职业体育俱乐部陷入严重的财政困境时，通过破产法寻求破产保护实现俱乐部重整是有效的途径。 主要运用文献分析、案例分析、比较分析、例证分析和逻辑分析等方法，从历史的角度对英国职业足球俱乐部的财政 困境进行了描述，对英国破产法体系及其在职业足球俱乐部破产中的适用进行了探索，并深入分析了英国职业足球 俱乐部的破产程序以及足球联盟对破产俱乐部实施的“足球债权人规则”“积分榜扣分处罚”和“黄金股”规则。旨 在为我国职业体育俱乐部应对财政危机和我国破产法在职业体育领域的实践提供借鉴。 关键词： 职业体育; 足球; 俱乐部 ; 破产 文章编号： 1001-747Ⅹ( 2014) 04-0404-07 文献标识码： A 中图分类号： G843. 1 On Football Club Insolvencies in England JIANG Xi （ Department of Criminal Justice ，Shanghai University of Political Sciences and Law，Shanghai 201701，China） Abstract： When a sport organization encounters severe financial difficulties，it may be left with only one choice： file for bankruptcy protection． This Article employs case study，literature consultation，comparative and logic analysis，presenting a factual background of football club financial difficulty in England． It explores the bankruptcy systems of the England and the pertinent sections of the Insolvency Act． Meanwhile，it discusses the sections of each statute that apply to English football club bankruptcies as it was seen through the representative cases． Finally，This study discusses Non － Statutory issues in Football Insolvency Cases such as Football Creditor Ｒule，League － imposed Sanctions，Club ＇s Golden Share． This study seeks to serve two purposes． Firstly，it endeavors to provide insights into the English bankruptcy law and their treatment of Football Club． Secondly，it intends to present a general and broad description of English Football Club bankruptcies for non － bankruptcy practitioners with basic knowledge of the English Bankruptcy System． Key words： professional sports； football； club； insolvencies “破产”是一种经济现象，是市场竞争的一种必 然产物。在法律上，“破产 ”主要是指债务人不能清 财政困境、实现重整的重要选择。 英国是职业体育 发展有着悠久历史的国家，也是职业体育发达的国 偿债权人到期债务时所处的财务状态 ； 在程序上， “破产”是指债务人不能清偿到期债务时为满足债 家，同时英国也是破产法发展最早的国家 ，即使是破 产法立法较早的美国，在 1800 年美国国会通过的破 权人正当合理的要求，就债务人总财产进行的以清 ［1］ 算分配为目的的审判程序 。 然而，当代破产法的 ［3］ 产法也 是 完 全 以 当 时 英 国 的 破 产 法 为 蓝 本 的 。 所以，对英国职业足球俱乐部破产制度的研究将为 主要目标已经不仅仅是对破产企业资产进行简单的 清算，破产法已经将“企业拯救 ”视为其目的之一。 我国职业体育俱乐部应对财政危机提供借鉴 。 两者都是为保护债权人利益，而后者还兼顾了破产 企业的发展。在全球经济低迷和不景气的市场环境 下，许多出现财政危机的企业都会通过破产法申请 ［2］ 破产或寻求破产保护 。 破产已经成为出现财政 危机的企业的有效出路。职业体育产业领域的企业 也同样适用这一制度。职业体育俱乐部作为一种企 业，在出现财务危机时申请破产保护已经成为摆脱 * 1 英国职业足球俱乐部财政困境概述 早在 1888 年，英国足球联盟就已建立，此时的 联盟成员俱乐部仅仅只有 12 家，到 1923 年增加到 88 家， 1950 年增加到 92 家。 早期的英国足球俱乐 部主要 是 靠 会 员 费 维 持，财 政 实 力 都 比 较 弱。 从 1885 年至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英国足球的职业化 发展加速。俱乐部开始雇佣全职的运动员，并将自 收稿日期： 2013-12-19； 修回日期： 2014-02-06 基金项目： 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 13BTY034） ； 上海高校优青科研基金项目资助（ szf09005 ） 作者简介： 姜 · 404· 熙（ 1982-） ，男，湖南桃江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为体育法学。 姜 第 31 卷 熙: 英国职业足球俱乐部破产制度研究 第4 期 己转变为有限责任公司。作为有限责任公司的俱乐 部在财政上有了更自由的权力，但是俱乐部仍然没 2 有确立以利润为目标的发展导向 。虽然英国足球在 20 世纪初就已经开始流行起来，俱乐部的收入也快 “破产”在英语中主要有“Bankruptcy”和“Insolvency”的表达。 但在英国法中“Bankruptcy”特指个 速的增长，但是一些俱乐部仍然陷入了财政困境之 中。在 1901 年，运动员每周的最高工资被限定为 4 人和个人独资公司破产，对于注册公司包括上市公 司和有限公司而言则使用“支付不能 ”或“无力偿还 ［4］ 英镑 。 此 外，在 1905 年，Alf Common 从 Sunderland 转会到 Middlesbrough 的转会费首次超过 1 000 债务”的概念，即“Insolvency”。在英国，破产法体系 有着悠久的历史。现代意义上的破产法就起源于英 英镑后，足 球 协 会 就 把 转 会 费 的 最 高 标 准 控 制 在 350 英镑，但 是 一 些 俱 乐 部 仍 然 无 法 摆 脱 财 政 困 国。1542 年亨利八世就颁布了英国第一部成文破 产法。到 1854 年，英国的破产法实行破产有罪主 ［5］ 。到 20 世纪 40 年代，尤其是第二次世界大战 ， 以后 英国足球开始进入一个繁荣期，一些俱乐部开 始有所盈余，运动员转会的费用也在增加，1948 年 境 Notts County 购买 Tommy Lawton 的金额达 2 万英镑 ，打破了当时转会费的记录。 到 20 世纪 60 年代以 后，足球开始受到其他娱乐活动的竞争 ，一些实力较 弱的俱乐部的观众人数开始下滑 ，加之在 1961 年英 国足球协会废除了对运动员最高薪资的限制 ，运动 员工资不断上涨，导致了俱乐部财政上的不稳定。 到 20 世纪 80 年代，由于观众数量的减少和运动员 薪资的增加，使得英国的足球俱乐部又经历了一波 英国破产法体系 义。当时的社会环境是，破产不仅仅是一件令人蒙 ［8］ 羞的事，而且还是一种犯罪行为 。 所以，当 1863 年英国足球协会 （ English Football Association） 建立 时，破 产 人 将 被 送 入 债 务 人 监 狱，这 一 情 况 直 到 1867 年债务人监狱关闭为止。1986 年，英国议会通 过的“无力偿还法案 ”（ Insolvency Act） ，后来又经历 过几次修改，但这部法律组成了英国目前破产法的 主要体系，管理英国所有的破产案。 英国破产法分 两类，一类是个人破产，一类是公司破产。对于英国 的职业足球俱乐部破产而言主要是涉及公司破产 。 根据英国破产法的内容，职业足球俱乐部破产可能 涉及的破产程序主要有“破产清算程序 ”（ Liquida- 财务 危 机，尤 其 是 许 多 的 小 俱 乐 部 受 到 波 及，如 Bradford City、Bristol City、Southend、 Swansea 和 tion） 、“公司自愿安排程序 ”（ Company Voluntary Ar- Wolverhampton 等。一些俱乐部开始通过出售其运 rangements） 、“管理程序”（ Administration） 。 动场给当地政府来获得资金 （ 如 Aston Villa、Chelsea、Leeds United、Manchester City 和 Nottingham For- 3 est） ［5］。当然这一时期还没有俱乐部由于财政困境 3． 1 而解散。到 20 世纪 80 年代后期，英国足球联盟开 始出台一些措施提高收入，比如通过赞助和电视转 破产清算是英国最为常见的破产程序，尤其是 对于小公司的破产，主要涉及这一程序。 当一个公 播。但到 20 世纪 90 年代至 21 世纪初，俱乐部由于 财政危机进入破产程序的数量开始增加。 至 2008 司进行清算时，它的资产将按照法定的优先顺序分 配给债权人，从而终结破产人与债权人的全部债权 年，英国的职业足球俱乐部一共有 92 个，其中 20 个 英超联赛俱乐部成员。 在 1986 年英国破产法颁布 债务关系。在英国破产法中破产清算可以分为两种 类型，一种是自愿清算 （ voluntary winding up） ，一种 至 2007 年期间，这 92 个俱乐部一共出现了 43 次与 英国破产法相关的案件。 其中 2001—2004 年之间 是强制清算或非自愿清算（ compulsory 或 involuntary winding up） ［1］。 一旦企业进入清算程序就意味着 ［6］ 就出现了 19 件 。 此外，据估计，英超联盟的总债 务预计为 31 亿英镑，而大俱乐部的债务额也同样巨 大，比如阿森纳 （ Arsenal） 、切尔西 （ Chelsea） 、曼 联 （ Manchester United） 和利物浦 （ Liverpool） 的债务额 ［7］ 就占了近 20 亿英镑 。与美国相比，英国职业体育 英国职业足球俱乐部的破产程序 破产清算 企业将终止，企业停止相关经营活动，清算结束后企 业最终也将解散。可以说破产清算是出现财政危机 的企业摆脱财务危机的最后程序，是不得已而为之 的行为。虽然破产清算程序在英国是最为基本的破 俱乐部破产的案件要远远高于美国。 可见，英国职 产程序，但对于职业足球俱乐部而言很少使用这一 程序。从 1986 年开始，没有任何一家出现财政危机 业足球俱乐部破产问题已经成为职业足球发展过程 中一种常态化现象，尤其是在全球经济不景气的环 的俱乐部选择清算程序破产。因为对于一个俱乐部 而言，清算意味着俱乐部将不可能再延续下去 ，将导 境下，俱乐部财政也不可避免地受到波及。 也正是 如此，英国足球俱乐部的破产制度能为我国职业体 致俱乐部的解散，所以出现财政危机的俱乐部一般 不会直接清算而解散，因为公司“自愿安排程 序 ” 育俱乐部的发展提供有益的经验 。 “破产管理程序 ”都可以为俱乐部提供机会继续经 · 405· 西安体育学院学报 第 31 卷 第4 期 营，这对于球迷、球员和足球协会以及债权人而言都 将是有利的。在 IＲC v． Wimbledon Football Club Ltd 联盟将不会对其进行制裁。值 过协议被绑定在一起， 得注意的是， 无论是否“公司自愿安排”被用于一个独 案中，法院甚至认为，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避免俱乐部 清算。 立的拯救程序， 公司的资产都要被用于支付优先权债 权人。如果资产不是被先支付优先权债权人，“公司 公司自愿安排 1986 年英国破产法规定的“公司自愿安排 ”是 自愿安排”将不会获得支持， 并将容易受到法律挑战。 IＲC 提起诉 比如在 IＲC v． Wimbledon FC 俱乐部案中， 指允许破产公司与债权人达成一个关于全额或部分 讼要求撤销“公司自愿安排 ”就 是 基 于 这 一 原 因。 “公司自愿安排”经过债权人和破产公司董事会同意 3． 2 偿还债务以及延期偿还债务的重整协议或者一个有 关安排公司事务的计划。“公司自愿安排 ”程序的 “公司自愿安 后， 就对所有债权人具有约束力。总之， 排”是英国足球俱乐部破产过程中非常重要的程序。 启动是由陷入财务困境的公司自己与债权人之间达 成协议进行的，只需向法院提交备案，不需要得到法 3． 3 院的批准，这样就节省了大量的时间成本。 法院仅 3． 3． 1 仅在重整方案和协议对债务人权益不利时才会介 入。“公司自愿安排”程序可以避免债权人的追债、 tion） 。这一程序是英国职业足球俱乐部破产重整 资产收集，从而有效保护公司资产，防止公司有限的 资产被用于抵御债权人的追债和司法诉讼 。对于职 业体育俱乐部而言，“公司自愿安排 ”可以为遇到财 政危机的俱乐部找到有效解决财务困难的路径 ，避 免公司进入清算程序，为债权人寻求比清算程序更 好的利益。尤其对于符合英国《公司法》“小公司 ” 规定的俱乐部而言，“自愿安排 ”提供了一个独立的 救济程序，俱乐部可以向法院提交相应材料后就获 ［9］ 得一个 28 天 的 债 务 人 保 护 期 。1985 年 的 英 国 《公司法》对规模小的公司作出了界定，主要满足两 个或以上如下条件： 营业额少于 560 万英镑； 资产负 债表资产没有超过 280 万英镑； 没有超过 50 名员 工。当然，大部分的英国足球俱乐部不符合“小公 司”的界定。 但是也有一些低级别的俱乐部，比如 2004—2005 赛季至少就有 3 个俱乐部球队符合《公 ［10 － 12］ 。 所以，对于这 司法》中关于“小公司 ”的界定 些符合“小公司”的界定俱乐部而言，“公司自愿安 排”将是一个很好的路径。正如 Cork 委员会在报告 中论述的那样： 我们需要提高“公司自愿安排”程序的 使那些规模小的公司寻求直接的重整或延期 实用性， ［13］ 。当然， 对于英国职业足球俱乐部而言，当出 现财政危机面临破产时， 更常见的是， 将“公司自愿安 偿债 破产管理程序 职业体育俱乐部“破产管理”程序的内容 第三种 破 产 程 序 是“破 产 管 理 ”（ Administra- 选择最多的程序。1986 年的英国破产法规定的“破 产管理”本质上类似于美国破产法第 11 章的“重整 制度”，是指定一个管理人为无担保权益的债权人 和公司本身的利益继续经营公司，阻止债权人强制 执行公司财产，限制有担保权益的债权人执行担保 物权，通过继续经营改善公司状况，最终可以按照与 债权人达成的协议偿还债务，使公司得以生存和重 整。“破产管理 ”必须向法院申请才可以开始。 破 产公司自己、任何债权人、自愿债务偿还安排协议的 董事或监督人都可以提出“破产管理 ”申请。 提出 申请后，法院将举行听证，然后确定是否同意“破产 管理”。也就是说，“破产管理 ”需要得到法院的正 式批准。其中法院同意“破产管理 ”申请必须满足 以下两个条件： 第一，公司必须是或者很可能不能偿 还债务； 第二，“破产管理 ”很有可能达到预定的目 标，也即是实现拯救公司。 一旦“破产管理 ”申请提 交法院，除非有法院专门的命令，否则申请将不能撤 回。法院受理“破产管理 ”申请后，必须依法采取相 关措施为作出破产管理开始程序的裁定提供保障 。 这里的措施主要是指要对公司业务及资产实施保全 措施，防止公司在“破产管理 ”程序开始前非法处置 公司资产。在必要的时候，法院还有权终止和解程 排”与破产“管理程序”连同使用。 在这一过程中， “公司自愿安排”使公司能够促进与债权人之间形成 序和债权人对公司资产进行任何强制执行的程序 等。当然，如果一个公司已经进入了破产清算程序 ， 一个有约束力的妥协。尽管“公司自愿安排”能够被 “小公司”作为一种独立的拯救程序， 但是很少有俱乐 那么就不能再申请“破产管理 ”，因为申请“破产管 理”程序就是为了避免公司清算，而进入破产清算 部完全以这种程序实现了重整。在实践过程中，英国 足球俱乐部破产时通常将“公司自愿安排”作为一种 的公司显然已经没有拯救的可能 。 在 1986—2007 年 之 间，英 国 职 业 足 球 一 共 有 “破产管理程序”的退出机制。通过运用“公司自愿 安排”退出“破产管理程序”，俱乐部能够避免足球联 43 个俱乐部进入“破产管理 ”程序。 进入“破产管 理”后，俱乐部就有了一个合法的机会去继续经营， 盟对其实施在积分榜扣除积分的制裁。因为通过“公 司自愿安排”， 俱乐部所有的债权人包括运动员都通 使俱乐部能够有机会实现重整。Wimbledon FC 俱 乐部破产案就是运用“破产管理 ”程序的一个例子。 · 406· 第 31 卷 姜 熙: 英国职业足球俱乐部破产制度研究 俱乐部进入“破产管理 ”程序主要是基于： 第一，通 过合理的实践拯救俱乐部； 第二，如果拯救失败可以 使债权人获得比清算程序下更好的结果 ； 第三，前两 者都失败的情况下，将俱乐部资产分配给抵押或优 先债权人； 第四，达成“公司自愿安排 ”协议。 在“破 产管理”程序期间，一个职业体育俱乐部可以终止 第4 期 售运动员获得资金。Luton Town FC 俱乐部在破产 管理程序中就出售了几个关键的运动员而获得需要 ［14］ 的资金 。管理人还可以通过贷款融资来帮助公 司，而这些出借人可以获得相对于其它债务人而言 的优先权。管理人可以允许公司的股东继续履行其 责任，但不是强制性的。 管理人一般不受法院和债 权人的直接控制。管理人必须在获得任命后的 8 ～ 任何反对俱乐部的其他法律程序，即如果没有经过 破产管理人同意或法院批准，不能启动或者继续其 10 周内为债权人制定一个重整计划进行投票。 因 他诉讼或法律程序，也不能对俱乐部资产进行扣押。 为了保证俱乐部重整，任何对“破产管理 ”程序不利 为管理程序开始的裁定一旦作出则公司的财产和事 务管理权转移给管理人。破产管理人作为公司的代 的行为都必须停止。 比如法院不能要求俱乐部清 算，没有获得法院准许时，任何人不得采取任何措施 理人有全盘管理的权利。 债权人会议投票后，如果 计划获得通过，管理人必须向法院提交陈述，如果没 执行俱乐部提供的担保财产，取回融资租赁物。 未 经法院批准，任何人不得启动或继续任何其他程序 有通过，法院可以撤销破产管理命令并作出其认为 合适的相应命令。 或者执行其他法律程序，不得强迫俱乐部应诉和扣 押俱乐部资产。 3． 3． 2 “破产管理”程序中，管理人可以向法院申请撤 销债务人无力偿还债务开始前一段时间内的低于商 品价值的交易，或者撤销在申请破产管理和作出管 理命令期间的交易，在交易之时公司必须是无力支 付其债务，也就是要符合破产的条件。 当一个公司 进入“破产管理 ”程序，公司的某些交易就会无效， 这可以减轻公司潜在的财政压力，如英国破产法第 238 条规定的低价交易 （ Transactions at an undervalue） 。英国破产法第 238 条 （ 4） 规定： （ 1） 在交易时 公司向他人赠送礼物或者达成一个无对价的交易 ； （ 2） 公司在交易中获得的金钱或金钱的价值明显地 低于公司所提供商品的价值。这两种情况就构成了 “低价交易”。然而，英国破产法第 238 条 （ 5） 也规 定了对交易的撤销阻却效力。如果公司是基于善意 的、为公司的利益和适当的目的而进行的低价交易 ， 或者有足够的理由让人相信这样的交易是有利于公 司的，那么法院不会作出相关命令。 在 2004 年的 Ｒamlort Ltd． v． Ｒeid 案中，法院也确认，如果公司进 职业体育俱乐部“破产管理 ”程序与“公司 自愿安排”程序 上文已经指出，“公司自愿安排”是“破产管理 ” 程序的结合程序。在英国职业足球俱乐部破产实践 中，“公司自愿安排 ”通常是破产俱乐部退出“破产 管理”程序的后备程序。 对于职业体育联盟而言， 他们很乐意俱乐部通过“公司自愿安排 ”退出“破产 管理”程序，而不是在公开市场上出售俱乐部。 在 1986—2007 年的 43 个破产案件中，仅仅 Leeds United 俱乐部是通过公开市场出售的。 由于 Leeds United 是在公开市场出售的，所以其他的俱乐部一致 投票扣 除 Leeds United 在 积 分 榜 上 的 15 个 积 分。 而 Wimbledon FC 俱乐部的重整是通过“公司自愿安 排”退出“破产管理 ”程序实现的，所以它没有受到 扣除积分的处罚。 总之，俱乐部破产是否选择“公 司自愿安排 ”，关系到联盟对该俱乐部是否进行制 裁的问题。 4 英国职业体育俱乐部破产的非法定问题 行的交易是建立在诚实信用的基础上，而且有合理 4． 1 “足球的债权人规则”和破产法的冲突 英国破产法第 4 条 （ 4） 禁止非优先债务在“公 的理由可以让人相信进行这样的交易将有利于公 司， 那么这样的交易就是有效的。 在职业足球俱乐 司自我安排”条款中获得优先权地位。 根据这一条 的规定，职业体育俱乐部的债务人中运动员、教练 部“破产管理”过程中，俱乐部可以撤销一些对自己 财务状况不利的合同。 当然，对俱乐部有利的合同 员、足球协会、其他受雇员工等都不是优先权债权 人，他们的优先顺序将低于皇家税务海关总署 （ HM- 可以继续履行。一个管理人可以通过英国破产法第 238 条去挑战运动员合同，但是管理者会倾向于出 售该运动员而减轻俱乐部的合同义务 。 ＲC） 和其他债权人。然而，英国足球联盟出台了“足 球债权人规则”（ Football Creditor Ｒule） ，也称“超级 破产管理人还有着其他一些有意义的权力 。经 过法院的任命，管理人可以做任何有利于公司的事 情，并控制公司的所有事务，包括出售公司的资产获 得资金。对于职业体育俱乐部而言，管理人可以出 债权人规则 ”（ Super Creditors rule） ，这一规则的出 台直接影响了债权人的受偿顺序 。英国足球联盟的 “足球债权人规则”规定，如果俱乐部希望保留联赛 成员俱乐部的资格，就必须全额偿还所有“足球债 ［15］ 权人”的债务 。 当俱乐部退出“破产管理 ”程序 · 407· 第 31 卷 西安体育学院学报 第4 期 时，如果不能全额偿还足球债权人的债务 ，将不允许 将其成员资格转让给联赛中新的所有权者 ，也就不 据该案得出两个结论： 第一，在英国职业足球俱乐部 破产的实践操作中，由于足球联盟出台的规定使足 能保留联赛的成员资格。 这里的“足球债权人 ”主 要是指破产俱乐部管理人员、其他足球俱乐部、职业 球债权人的优先权将先于非足球债权人，哪怕这些 非足球债权人在破产法下有优先权 ； 第二，破产俱乐 球员、足球协会、足球联盟、英超联盟等。也就是说， 如果某家俱乐部破产，作为债权人的俱乐部球员、教 部的第三方购买人在破产管理程序中必须偿还所有 足球债权人的债务，才能获得联赛成员俱乐部资格。 练员、管理人员和联盟中其他作为债权人的俱乐部 将先于具有优先权地位的非足球债权人得到偿还 ， 4． 1． 2 英国皇家税务海关总署诉英国足球联盟公 而且足球债权人的债务必须得到 100% 的清偿。 因 此，本来 在 破 产 法 下 受 偿 顺 序 最 后 的“足 球 债 权 司和足协英超联赛有限公司 英国皇家税务海关总署（ HMＲC） 诉英国足球联 盟公司（ The Football League Ltd） 和足协英超联赛有 人”，通过足球协会“足球债权人规则 ”的规定一下 成为了最优先的债权人。 限公司（ The Football Association Premier League Ltd） 同样是对英国“足球债权人规则 ”进行的挑战。 该 4． 1． 1 Wimbledon FC 俱乐部破产案 2003-06，Wimbledon 足球俱乐部有限公司进入 案对职业体育俱乐部破产甚至对英国各领域的破产 都具有重要的影响。 该案中，英国皇家税务海关总 “破产管理 ”程序。 当时 Wimbledon 俱乐部拖欠无 担保债权人超过 2 400 万英镑的债务，而俱乐部当 署状告足球联赛的“足球债权人规则 ”给予足球债 权人优先于其他债权人的受偿地位是非法的 ，违反 时的资产仅仅 23 万英镑。2004 -03，Milton Keynes Dons 有限公司与 Wimbledon 足球俱乐部的管理者 了“同等优先原则”（ pari passu rule） 和“禁止剥离原 则”（ anti － deprivation rule） 。2012 -05 -28 英国高等 达成了一个拯救计划，该计划为 Milton Keynes Dons 有限公司购买 Wimbledon 足球俱乐部的资产，并承 法院就该案作出正式判决。 法官 David Ｒichards 驳 回了英国皇家 税 务 海 关 总 署 的 起 诉。David Ｒich- 担一定的俱乐部债务和义务。大多的债权人同意了 “公司 自 愿 安 排 ”（ company voluntary arrangement， ards 认为，这一诉讼并不涉及到给予足球债权人优 CVA） 条 款。 根 据“公 司 自 愿 安 排 ”条 款，Milton Keynes Dons 有限公司获得俱乐部的控制权，并偿还 一定的债务，有优先权的债务人获得 30% 的债务偿 还，而非优先权债权人则没有得到任何偿还 ，足球债 权人尽管不是优先权债权人，但却得到了全额的偿 还。在该案中，具有优先权的债权人 Inland Ｒevenue Commissioners 拥有 52． 5 万英镑的债权，于是它没有 同意这一条款，并根据破产法第 6 条提起诉讼，认为 先权在社会或道义上是否合理的问题，这只是一个 纯粹的法律问题，主要涉及到这一条款是否与破产 法的两个基本原则相冲突。David Ｒichards 强调，在 多数情况下，适用足球债权人规则并不违反“同等 优先原则”和“禁止剥离原则 ”。 他主张“禁止剥离 原则”适用于处于整个破产管理阶段的公司，但“同 等优先原则”仅从破产管理人告知债权人申报债权 之日才可适用。根据该判决，在破产管理人宣布分 “公司自愿安排 ”条款违反了破产法关于禁止非优 配破产财产前，诸如债权人协议或优先权契约对破 产公司债权人权利的改变，不会违反同等优先原则。 先权债权人在优先权债权人之前得到全额的清偿的 规定。该案可以说是“足球债权人规则 ”与英国破 而在该案中，对足球债权人债务的偿还则早于这一 时间。由于足球联盟章程规定，成员俱乐部没有权 产法的首次相遇，是英国职业体育足球俱乐部破产 事件中的重要案例。虽然，“足球债权人规则 ”与英 利分享由电视转播和其他有联盟缔结的合同产生的 收益，除非俱乐部已经完成了所有的义务。 如果俱 国破产法第 4 条（ 4） 不一致，但在 IＲC v． Wimbledon Football Club 案中，法院还是确认了“足球债权人规 乐部没有能够完成一个赛季的比赛，在赛季结束前 就进入破产程序，那它就是被视为没有履行完义务 ， 则”的合法性。 衡平法庭 （ Chancery Division） 认为， 对这些收益就没有权利，也就不存在对这一俱乐部 财产的剥夺，当然也就没有违反“同等优先原则 ”和 如果在破产管理程序中一个第三方购买人运用它自 己的资金去支付破产公司的债权人，这就不属于对 非优先债权人债务的偿还优先于对优先债权人偿还 的情况而违反破产法第 4 条 （ 4） 。 所以法院主张， 在该案中全额清偿非优先权的足球债权人债务没有 违反破产法第 4 条（ 4） ，因为是第三方 Milton Keynes Dons 购买了 Wimbledon FC 俱乐部，且是这个第三 方购买人用自己的钱进行的债务偿还 。于是可以根 · 408· “禁止剥离原则”，因为没有收益将在债权人之间分 配。当然法官 David Ｒichards 在该案中并没有判定 “足球债权人规则 ”是合法的，也没有说它是 非 法 的。他认为，这一问题不能在一个诉讼中比如由英 国皇家税 务 海 关 总 署 发 起 的 这 次 诉 讼 得 到 检 验。 David Ｒichards 强调，足球联盟不应该把这个案件视 为是法院支持足球债权人规则，他认为这一裁决是 第 31 卷 姜 熙: 英国职业足球俱乐部破产制度研究 第4 期 除了“足球债权人规则 ”以外，英国足球俱乐部 自愿安排”程序，Leeds United 俱乐部不会是例外的 一个。但最后，在距离新赛季还有 8 天的情况下，足 球联盟才以特殊情况做出的决定 ，移交 Leeds United 破产过程中还面临受到在联赛积分榜扣除积分的处 ［16］ 罚 。任何英国足球俱乐部进入破产都会被扣除 俱乐部的“黄金股 ”给 Ken Bates，Leeds United 俱乐 部最终能获得英甲资格，但在积分榜上被扣除了 15 一些积分，通常是积分总分中的 10 分。Leeds United 俱 乐 部 破 产 时 就 受 到 了 扣 除 积 分 的 处 罚 。 个积分 “对在一个特定法律基础上发起挑战的裁决 ”。 4． 2 积分榜扣分规则———Leeds United 俱乐部破产案 2000—2001 年赛季，Leeds United 俱乐部进入欧洲 杯足球赛半决赛。然而，好景不长，球队在之后陷入 财 务 危 机，不 得 不 大 量 出 售 队 中 的 核 心 球 员。 2003—2004 年赛季，Leeds United 俱乐部从英超降 级。2006—2007 年赛季，Leeds United 俱乐部的成 绩每况愈下，最终在赛季结束前的 2007 -05 申请破 产重组，于是 Leeds United 俱乐部被判罚扣除 10 个 联赛积分，以最后一名的身份降入英甲。 之后，当 Leeds United 没有通过一个“公司自愿安排 ”协议退 出“破产管理”程序，而是通过出售成立了一个新的 公司，即 Leeds United 足球俱乐部有限公司，所以， Leeds United 又在 2007—2008 赛季开始时被扣除额 外的 15 个积分，因此 Leeds United 在赛季开始时的 积分是负 15 分。 4． 3 关于“黄金股”问题 在英国足球领域，一旦一个俱乐部进入“破产 管理”程序就存在失去其联赛成员资格的风险。 每 一个俱乐部都拥有足球联盟有限公司的一份份额 ， 通常称为“黄金股”（ golden share） ，这一份额是参与 足球联赛和保留联赛成员资格的前提条件 。 进入 “破产管理”程序后，足球联盟将扣留俱乐部的“黄 金股”，直到俱乐部退出“破产管理 ”程序，那时股份 将转给俱乐部新的拥有者。当然股份的归还也要满 足一定的条件，比如偿还所有足球债权人的债务 、提 供确保俱乐部能够正常运营的财务计划和资金 ，满 足足球联 盟 执 行 的 其 他 规 定。 在 Leeds United 案 中，由于原先“公司自愿安排 ”方案遭到税务局的不 满，毕马威会计师事务所 （ KPMG） 把 Leeds 出售，且 是 Bates 购买俱乐部。 但这样的做法并不符合足球 联盟的规则，因为这次出售并没有“公司自愿安排 ” 方案，也 即 没 有 债 权 人 协 议 证 明。 足 球 联 盟 认 为 KPMG 仅 仅 是 作 为 债 权 人 代 表 把 俱 乐 部 出 售 给 Bates 并不符合程序，于是足球联盟扣压了 Leeds United 俱乐部的“黄金股 ”。 在“黄金股 ”被扣押的情 况下，俱乐部虽然属于 Bates，但没有“黄金股 ”，球 ［17］ 。所以，扣除积分和联盟成员资格的保留 是俱乐部确定是否进入“破产管理 ”和“公司自愿安 排”程序时必须考虑的两个问题。 5 英国职业足球俱乐部破产制度的评价及 对我国的启示 5． 1 “拯救文化”下的破产制度有利于职业体育的 发展 英国的破产法制度其实主要倡导的是对企业的 “拯救”。这种“拯救文化”认为，与其让进入财务困 境的公司分散出卖资产偿债，还不如鼓励其继续经 营、实现重整，这将更有利于社会的进步。对于企业 的雇员、作为债务人的公司、债权人而言，对破产企 业进行拯救，实现企业的重组都将是有利的。 对于 职业体育俱乐部而言，通过破产重组可以继续延续 俱乐部良好的球迷文化、竞争文化，维护俱乐部的形 象。对于职业体育联盟而言，俱乐部通过破产重组 获得新生更是增加了联盟运转的稳定性 。试想如果 联盟内大量的俱乐部陷入财政困境后都以破产清算 而告终，那么联盟也将不复存在。所以说，英国的破 产法体系有利于职业体育产业的发展，它不仅仅有 利于俱乐部的经济重整，也有利于俱乐部的文化拯 救，使俱乐部文化得以延续。 这从一些有上百年历 史的英国足球俱乐部就可以得到证实 。 5． 2 “足球债权人规则” “足球债权人规则 ”对职业足球的发展有一定 的好处。正如足球联盟首席执行官 Andrew Williamson 说的那样，一个俱乐部以超过其资产的过度投 资方式经营就能够比那些保守经营的俱乐部获得更 好的运动员，实现一个更好的成绩，尤其是对于那 些作为其债权人的俱乐部而言，破产俱乐部实现了 一个明显的和不正当的竞争优势。 也就是说，如果 破产俱乐部不全额清偿足球债权人的债务 ，相对其 他俱乐部而言就等于获得了一个竞争上的优势 。所 以通过“足球债权人规则 ”可以平衡这种竞争实力。 然而，英国高等法院在英国皇家税务海关总署 （ HM- 队什么都做不了，不能获得英甲的参赛资格。Leeds United 俱乐部曾要求足球联盟能否基于俱乐部现在 ＲC） 诉英国足球联盟公司案听证时也指出，“足球债 权人规则”是由足球联盟制定的，并不是由国会创 的“特殊情况”下归还“黄金股”，但这遭到足球联盟 的拒绝。他们认为，之前的俱乐部都要通过“公司 造的。可见，如果 “足球债权人”与破产法规定产生 直接的冲突，它将仍然面临法律的挑战。 · 409· 第 31 卷 西安体育学院学报 职业体育联盟对破产俱乐部处罚的负面影响 5． 3 第4 期 ［4］Buraimo B，Szymanski S，Simmons Ｒ． English Football［J］． Journal of Sports Economics，2006， 7( 1) : 29-46． 英国职业足球联盟对破产俱乐部实施的处罚将 对俱乐部的重组产生不利影响。对于一个处于财政 ［5］Stefan Szymanski． Football Economics and Policy［M］． New 困境中的俱乐部，如果积分被扣除而减少，很可能使 俱乐部不能进行季后赛、决赛甚至降级，这样一来对 ［6］Cedrone T D． A Critical Analysis Of Sport Organization 俱乐部的收入将产生直接的负面效应，也就影响了 破产重整中俱乐部 的 拯 救。 在 美 国 Buffalo Sabres ruptcy Law Explain The Disparity In Number Of Cases? 俱乐部破产案时，纽约州审计长关于 Buffalo Sabres 俱乐部的详细调查公布了一项报告，报告显示，Buf- 2010: 162-181． York: St Martin's Press LLC， Bankruptcies In The United StatesAnd England: Does Bank［J］． Seton Hall Journal of Sports and Entertainment Law， 2008( 18) : 297-333． ［7］Bernard Mnzava． Financial plight in english premiership falo Sabres 进入季后赛后增加了大量的观众 ，提高 football: An impact of recent global recession［J］. Pecvnia 了门票价格，使得每场比赛平均产生了 140 万美元 的收入，而每场季后赛的平均收入则为 200 万美元。 2011( 1) : 179-189． Monográfico， 2001—2002 赛 季 Buffalo Sabres 进 行 了 30 场 季 后 赛，其中 7 场比赛为主场，季后赛的总收入为 1400 万美元。如果 Buffalo Sabres 参加 Stanley 杯决赛，那 ［18］ 么预计收入将超过 2 000 万美元 。 如果美国的 职业 体 育 联 盟 实 施 这 样 的 扣 分 规 则，那 么 Buffalo Sabres 将损失大量的参赛机会和收入来源。而联盟 ［8］托米． 英国公司和个人破产法［M］．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 2010: 7-13． 社， ［9］张海征． 英国破产重整制度及其借鉴［J］． 政治与法律， 2010( 9) : 41-51． ［10］Oxford United FC Ltd． The Political Economy of Football ［EB / OL］． ［2013 -10 -10］. http: / / www． footballeconomy． com / stats2 / eng_oxford． htm． 2012-8-21． ［11］Torquay United FC Ltd． The Political Economy of Football 对俱乐部“黄金股 ”的扣留也将对俱乐部产生潜在 的巨大 风 险。 所 以，联 盟 对 俱 乐 部 积 分 的 扣 除 和 ［EB / OL］． ［2013 -10 -10］. http: / / www． footballeconomy． “黄金股”的扣留将对俱乐部收入产生重大影响，不 利于俱乐部财务状况的改善。 从这一点看，俱乐部 ［12］York City Association and Football Club plc． The Political 收入的降低也将影响到债权人的利益，对俱乐部的 重整和俱乐部发展的连续性造成不利影响 。 可见， 对于破产俱乐部而言，联盟不宜再对其进行处罚。 5． 4 建立内部的救济程序 《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破产法》已于 2007-06-01 起施行。我国的破产法也为陷入财务困境的企业提 供了清算和重整两种方式。对于我国陷入财政困境 的职业体育俱乐部而言，破产重整将是有利的选择。 然而，要实现最高效的俱乐部重整，我国最好根据英 国的“公司自愿安排 ”程序制定一个职业体育联盟 的内部救济途径，避免俱乐部面临过多的法律程序 ， 通过债权人、债务人和体育联盟三方的共同协商可 以节省大量的时间成本和机会成本，最快地实现俱 乐部的重整。 参考文献： ［1］齐树洁． 破产法研究［M］． 厦门: 厦门大学出版社， 2004: 1． com / stats2 / eng_torquay． htm． 2012-8-21． Economy of Football［EB / OL］． ［2013 -10 -10］. http: / / www． footballeconomy com / stats2 / eng -y -ork． htm． 2012 -8 21． ［13］Milman ＆． Chris Durrant． Corporate Insolvency: Law and 1999: 47 practice［M］． Sweet＆Maxwell， ［14］Blackwell and Backroom Staff Set to Quit Luton［EB / OL］． ［2013-10-05］. http: / / soccernet． espn． go． com / news / story? id = 497326＆cc = 5901． 2012-8-21． ［15］Constitution and Administration［EB / OL］．［2013-10-05］． http: / / www． thefa． com / TheFA / ＲulesAndＲegulations / Additional / Postings /2005 /11． 2012-8-21． ［16］The Football Association Financial Advisory Committee Ｒeport to the Football Association Board and the Independent Football Commission 2004［EB / OL］． ［2013 -10 -05］． http: / / www． thefa． com / NＲ / rdonlyres / C78670E4 - FC3D 4AF2-A526 -59DEA094982E /56533 / FAC _2004Ｒeport． pdf ［hereinafter2004FACＲeport］ ． 2012-8-21． ［17］Leeds Lose Appeal Against 15 -Point Penalty ［EB / OL］． ［2013-10-11］. http: / / soccernet． espn． go． com / news / story? id = 451461＆cc = 5901． 2012-8-21． ［2］Michael Doyle． Struggling Economy Keeps Bankruptcy ［18］New York State Comptroller． The State Comptroller＇s Eco- Courts Busy，McClatchy［EB / OL］． ［2013 -10 -12］. http: / / nomic Impact Buffalo Sabres and Western ［EB / OL］．［2013 www． mcclatchydc． com /2010 /08 /17 /99315 / struggle ng -e- -10 -11］. Statement: The http: / / www． osc． state． ny． us / conomy-keeps-bankruptcy． html． 2012-08-21． press / releases / feb03 /22503report． htm． 2012-8-21． ［3］爱泼斯坦． 美国破产法［M］． 北京: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 2003: 1． 社， · 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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